多发性骨髓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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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D留声机人生十二年,冲出Castle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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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根据真实经历撰写,刘丰为化名

过往12年间,刘丰一直在对抗Castleman病。这是一种分型复杂的罕见病,于年被美国内科医生、病理学家本杰明·卡斯曼首次报道并命名。

以前,国内关于这种疾病的研究相当匮乏,部分医生不了解它,由此产生大量患者被误诊、过度治疗的现象。刘丰起先被认为身患淋巴瘤、高脂蛋白血症,后来辗转6家医院,历时2年才最终确诊。

现在,全球已经有一种获批用于治疗多中心型Castleman病的靶向药——司妥昔单抗。但在年,司妥昔单抗尚处于临床研究阶段,医院作为其中一个研究中心,招募了几名患有多中心型Castleman病的志愿者,刚刚确诊的刘丰就在其中。

01

迷雾

刘丰曾经是个按部就班的小青年,从技校毕业后,接了父母的班,进入一家国企,成为一名化工操作工人。27岁之前,他的人生毫无波澜,在北京房山区出生、长大、工作。也许某一天,他还会与一个本地女孩结婚。

年是一个转折点。这一年,甲型H1N1流感在美国大面积爆发,我国也出现了感染者。感染H1N1病*后,最直观的症状是发烧。根据防疫*策,刘丰所在企业每天都得给员工测体温。

8月,刘丰体温连续几日略高于正常水平,低烧。单位领导得知此事,医院检查。医院发热门诊,医生做过检查,表示他没有感染病*。

还没来得及高兴,医生就立医院做详细检查。他血项有异常,可能身上患有某种血液疾病,低烧是其症状。自此以后,刘丰开启茫茫求医之路。

医院享誉全国,挂号相当艰难。他从凌晨3点排号到早上8点钟,才挂上血液科门诊。医生发现他身上有几个淋巴结异常肿大,事实上,他以前洗澡发现过这一现象,但是不见痛不见痒,没当回事。医生安排他做了一次活检。看过检查报告后,医生说:“不是我们这科的事儿,你去感染科看看吧。”转到感染科,这边的医生没发现他身上存在感染迹象,建议他去免疫科。

如今重新回忆,短短几句话即可总结这段经历,但当时他挨个走一遍这三个科室,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。免疫科医生表示,在门诊转来转去,很难查得仔细,不如住院接受会诊。也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等床位。床位紧张,二十多天后,医院。

“这次住院一个多月,做了抽血、CT各种各样的检查。刚进去几天,主治医生就让我爸妈做好心理准备,没准儿是淋巴瘤。”父母害怕极了,夫妇俩就这么一个儿子,正盼着他早日成家呢。

一个星期后,主治医生否定了淋巴瘤的判断,但究竟是什么疾病,尚无定论。住院期间,他一直发低烧,并且开始咳嗽,医生并未给他用任何药物,因为盲目用药可能影响病理分析。

频繁的检查、会诊,又持续了一个月,继而得出第二种判断——Castleman病。参与会诊的一位老教授,否定了这个判断,而认为是高脂蛋白血症。高脂蛋白血症,是指血浆中胆固醇(TC)和(或)三酰甘油(TG)水平升高,实际上是血浆中某一类或某几类脂蛋白水平升高的表现。刘丰确实有几项指标,符合这一疾病的诊断标准。

医生们出现了分歧。主治医师说:“至少有个好消息,你内脏没有肿大的淋巴结,只是浅表淋巴结异常,你耗在这儿也没有意义,我们治不了,医院看看。”刘丰看了病历,结论是高脂蛋白血症。

此时是年11月,冬天,刘丰出院了,依旧持续低烧。咳嗽更加严重,有时会引发剧烈呕吐,吃什么就吐什么,无法正常生活。他痛苦至极,倘若医院都推不出明确诊断,给不了治疗方案,医院能拯救他呢?

仿佛走进一团迷雾,刘丰朝哪个方向都看不见光。

02

确诊

刘丰总是咳嗽,总是呕吐,实在忍受不住,想到去求助中医。于是,他拿着厚厚一沓病历、检查报告,前往医院。医生当即表示:“他们(医院)都治不了,我们更治不了,医院看看吧。”

医院,免疫科的医生,认为刘丰的症状符合Castleman病,安排他住院,用环磷酰胺和甲泼尼龙进行治疗。环磷酰胺是一种烷化剂类抗肿瘤药物,临床用于恶性淋巴瘤,多发性骨髓瘤,白血病、乳腺癌、卵巢癌、宫颈癌、前列腺癌、结肠癌、支气管癌、肺癌等,有一定疗效;也可用于类风湿关节炎、儿童肾病综合征以及自身免疫疾病的治疗。甲泼尼龙则属于糖皮质激素,经常与烷化剂、抗代谢药及长春花碱类药物联合用于肿瘤疾病,如白血病和淋巴瘤。

环磷酰胺和甲泼尼龙并非Castleman病的靶向药,只是替代治疗方案。用药之后,刘丰持续数月的低烧、咳嗽症状消失,肿大的淋巴结也有所缩小。用药6个月后,停药才发现问题。药一停,他立即重新咳嗽、发烧,淋巴结还是肿大。由于长期使用激素,他身材发福,脸上长出不少青春痘,体力比以往差多了。

年夏天,医患双方都产生疑虑。医生认为当初判断失误了,刘丰的疾病更趋向淋巴瘤。刘丰相当无奈,原以为看到了希望,没想到只是“迷雾中的假象”。

医院,医生却不认为是淋巴瘤,而认为是某种血液疾病,医院的血液科。医院的血液科,请了一位老主任开展会诊,他能想象到,这次会诊也是有分歧的,因为诊断证明上写着Castleman病,并且后面带着一个问号。“他们最后的意见是让我去医院,挂*医生的号,说他是淋巴瘤方向的权威。”

求医2年间,刘丰恰巧经历了挂号方式的蜕变,医院彻夜排队,此时已经可以用电话预约了。刘丰就是通过电话预约到*医生的特需号。*医生很有把握,看过病历,说:“小伙子你别到处转了,我认为你这就是Castleman病,医院要做一个临床试验,有药专门针对你这个病的,回去安心等电话吧。”

根据淋巴结分布与器官受累部位,Castleman病可分为单中心型(UCD)和临床多中心型(MCD)。根据病因和临床特点,MCD进一步分为:HHV-8相关MCD,POEMS相关MCD,和iMCD。刘丰属于MCD患者。逐渐深入了解,刘丰终于明白,他历经2年才确诊,是由于当时国内关于这种病的研究相对匮乏,部分医生对它并不了解,甚至从未接触过病例。

确诊历程看似曲折,但事实上刘丰算是幸运的了。近年来,国内一项囊括名Castleman病患者数据的研究表明,近55%的患者曾被误诊,35%的患者至少历时1年才被确诊。这些患者曾被误诊成淋巴瘤、骨髓瘤等,因而被安排化疗、放疗。过度治疗带来的副作用,甚至比Castleman病本身的症状更为严重。

另外,年美国血液学协会(ASH)公布的数据显示,iMCD患者诊断后平均生存时间仅为2.57年。

03

试验

司妥昔单抗是一款单克隆抗体,能够阻断Castleman病(iMCD)患者中检测到升高的多功能细胞因子白细胞介素-6的活动。当然,这是经过数年临床研究得出的结论。

年,司妥昔单抗开展全球多中心临床研究,医院作为其中一个研究中心,招募了几名罹患多中心型Castleman病的志愿者,刘丰便在其中。“医生说1期临床试验已经在欧美做过了,医院这边是做2期临床试验。”

这段时间,低烧、咳嗽仍然折磨着刘丰,身体痛苦难当。期间他拖着病体去上过班,病假不能连续休太久,否则会影响收入。“其实做什么都没心思,人生都中断了,又迷茫又痛苦,但只能这么熬着。”他不能用药缓解,随时可能接到通知去入组试验,用了其它药物会影响试验效果。

刘丰苦等三四个月都未接到通知,心里着急,先前是有疑虑,但试试总不算坏事,也许是救命稻草呢。他再次挂了*医生的特需号,想当面问问。*医生劝他别太急躁,此次是与国外机构合作,要试验的是世界上第一种针对Castleman病的药物,审批手续难免会复杂些。

半年之后,刘丰终于接到临床试验方面的通知。“当时有个门头沟的老人家和我一起的,他得有60岁了,(我们)都是一样的病。”因为是双盲试验,每21天用一次药,刘丰和老人家无从得知,给他们输入的是安慰剂,还是真正的试验药物。

用药三次后,刘丰越发忐忑,因为进行第一次评效时,他仍然发烧、咳嗽,淋巴结也不见缩小。倘若给他用的是司妥昔单抗,那么也可能是暂时还未体现出效果来。

刘丰与主管该项临床试验的医生交流了许多次,想探探自己在试验药品组还是在对照的安慰剂组,主管医生告诉他:“能参与试验特别不容易,现在急于揭盲,根据临床试验方案的要求,即使你用的确实是试验药物,那么你也得出组了。”他沉住气,并未急于提出揭盲,打算继续用药。

四十几天后,第二次评效,刘丰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。可还没等他提出揭盲,临床试验方面却先来了电话。原来该项临床试验已经统一揭盲,他用的确实是安慰剂,根据临床试验的统一安排,准备将他转到试验组,也就是他能用上真正是试验药物啦。

“这个药是真的很管用,我用头一次就不咳嗽不低烧了。”刘丰发现淋巴结在逐渐变小,评效时做过CT,证明了这一点。司妥昔单抗的疗效,在他身上得到验证,而且,不同于之前的治疗方案,这个药物几乎没有出现什么副作用,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。

刘丰看到了光,只要朝着光向前,就能冲出Castleman病的迷雾。

04

未来

作为国内首批接触司妥昔单抗的患者,刘丰既是受益者,也是贡献者。人生重回正轨之后,他发觉自己比生病之前更珍惜生活,他花费几年时间去锻炼,恢复身体,至今还保持着健身的习惯。

年对于32岁的刘丰而言意义重大,他终于成了家。对于所有的Castleman病患者,这一年同样意义重大。因为司妥昔单抗在获得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(FDA)的批准,正式用于治疗iMCD。

当然,想要将司妥昔单抗正式引入中国市场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只是刘丰没料到,这一路又走了7年。这7年中,国内对于Castleman病越发重视。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等5部门联合,将其纳入《第一批罕见病目录》;医院联合成立“中国Castleman病协作组”,制定诊断与治疗的共识;首个针对Castleman病的公益组织“卡斯特曼之家”成立,组织病友社群,科普诊疗知识。

误诊、过度治疗的现象逐渐减少,医生们推出了不少各具特色的治疗方案。有一些患者奔赴海外,想尝试司妥昔单抗,但由于签证问题,最终未能用上。

终于在年12月3日,中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(NMPA)批准萨温珂?(SYLVANT?,注射用司妥昔单抗)用于治疗人体免疫缺陷病*(HIV)阴性和人疱疹病*8型(HHV-8)阴性的多中心型Castleman病(MCD)成人患者。

司妥昔单抗,将于年在中国上市。

专家点评

刘卫平

医学博士,主任医师

医院移植与免疫治疗病区副主任

中国人体健康科技促进会淋巴瘤专委会

副主任委员

中国临床肿瘤学会淋巴瘤专委会青委会

副主任委员

中国医药教育协会淋巴瘤分会

常委兼秘书长

北京抗癌协会淋巴血液肿瘤专委会

常委兼秘书长

刘卫平医生表示:

1.看了主人公之前就诊、误诊、医院的经历,感觉非常感慨和无奈,也能理解主人公被罕见病折磨,又得不到正确诊治那种痛苦的心情。Castleman病本身就是一种血液领域的罕见病,在年才被首次报道和命名。早些年由于国内对于Castleman病的认知甚少,关于Castleman病的研究也很少,能看得了Castleman病的医生就更少了。相信刘丰这位病患因患Castleman病但却经历过很多次误诊、转诊都没有被明确诊治的经历一定不在少数,这个群体的经历,也体现了我国罕见病诊治迷雾重重的一个缩影。

2.我们单位(医院)当时正好是司妥昔单抗开展全球多中心临床研究在中国的中心。该名患者很幸运碰上了*主任,被顺利确诊为多中心型卡斯特曼病,而正好又遇上了司妥昔单抗的全球II期临床研究入组,真的可以说是绝处逢生,柳暗花明。尤其是看到他对于司妥昔单抗的疗效有很好反应的时候,对我们当时的研究来说也是更增加了信心,我们也更坚信司妥昔单抗能确实给病人带来很好的获益。

3.虽然离我们临床试验结束,到年的司妥昔单抗中国获批,中间又隔了这么多年。但这么多年我们国家、医疗同行们、社会业界也都在为罕见病不断努力,至今也有很多进步。相信随着接下来司妥昔单抗正式在中国上市,卡斯特曼病患者的未来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美好明天。

“卡斯特曼之家”是中国Castleman病病友的温馨家园,我们倡导“为Castleman病病友发声”的病友互助理念及氛围,宣导疾病相关知识和资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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